(四) 袁大娘的姑爷
绎夏婚后，甜向
小夫妻第一次吵架，嘴快情真。
戏精袁大娘和戏王女婿的第一次完美合作！
袁大娘两手端着装得满满当当的一碗豆腐脑，晃晃悠悠地迈着小碎步向今夏的卧房里走，一边嘴里喊着：“今夏，今夏，快尝尝娘早上给你新点的豆腐脑儿，正热乎着哪！你搁哪儿都吃不到这么好的……”
“吱呀”一声，门从里面开了半扇，端端正正地走出一个人儿。立在她面前，双手把豆腐脑稳稳当当地接了过去。
“谢谢娘亲，今夏还没起身，我给她拿进去就好。”
“呃…..姑爷……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眼前这个人，剑眉星目，长身玉立，尽管只着一身素衣，仍然遮不住一身的矜贵气息，可不正是她那天天跟人夸耀的亲亲姑爷？
“我昨天下了值，已经很晚了，来的时候娘亲已经歇下了，没顾上给您请安，还请娘亲原谅则个！”陆绎点头行礼，脸上笑得一派春风和煦。
“哦……今夏今早不是要当值，怎么还不起来？”袁大娘忍不打眼往里一望，透过姑爷身侧的一条窄缝儿，恰好看见床上，自己那闺女正在翻身，大剌剌地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腿和一片光溜溜的肩膀。
袁大娘老脸一红，转身疾走。半路上甩过来一句话：
“你给她掖掖被子，仔细着了凉。”
“娘亲放心。您慢走……”
没过一会儿，在厅里支愣着耳朵的袁大娘，就听见闺女房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：
“陆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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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俩，昨儿个是怎么回事儿？”
袁大娘看着立在厅里的两个孩子，陆绎依旧含笑负手而立，自己闺女倒是期期艾艾的低着头，离姑爷恨不得有八丈远。
人说：丈母娘看女婿，越看越欢喜。
陆绎这孩子，高门大户人家，话虽不多，却从不拿身份压人，每次见着她都笑眯眯的，跟着今夏一口一个娘亲地叫，再加上长得俊，人又大方，着实让人欢喜。重点是这孩子心眼实诚，还一心一意地对自己闺女好，前几年为了今夏，还折腾得被皇帝下了诏狱。
自己闺女什么脾性她最清楚，依陆绎那个温吞性子，说话又文邹邹的，平日里指不定被今夏欺负成了什么样儿。（作者内心OS：袁大娘你太傻太天真！）
“姑爷，今夏她打小就没规矩，还脾气大，有得罪你的地方，你看在我的面上，忍让一下，该打该骂，你告诉我，我给你收拾她。”
“娘亲，不关今夏的事，是我不好，硬拦下她去山西大同府办案的差事……她身子弱，出远门，我放心不下。”
“今夏，这真就是你不对了，姑爷心疼你，你不念着人家好，颠倒跑回娘家来算什么事儿？一会儿吃了饭，你收拾收拾，赶紧回家去，免得叫人家笑话！”
“女婿先在这里谢过娘亲！”陆绎说着躬身作揖，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“哎呀，姑爷，使不得使不得！今夏要是敢不回去，我绑也把她绑回去。”
“那倒不至于......”
袁大娘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，立时放下心来。昨日午后今夏气呼呼的跑回来，啥也不肯说，只拉着一张脸，咬紧了后槽牙，说是想念她的紧，回来跟她这住几天。她从那时起心里就七上八下的，转了无数个念头——这小两口波波折折的，如今的日子，得来不易，她但求他们和和美美的，不要横生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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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夏哑在一旁，嘴巴张了又张，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一老一少，一唱一和的说着就把她安排了个妥妥当当，连问她一句的意思都没有。
这丈母娘和姑爷合着可以演一台大戏！
堵在心头的火越来越大，忍不住一口气喷了出来：
“陆绎，大同府的王府尹，孩子被绑了快半个月了，人家十日前就发了帖子到京都衙门里，专程差人到京城来请“追踪术闻名遐迩的袁今夏袁捕快”，还许下了二百两纹银的格赏，你背着我找刘守义压下了帖子，连问我一声都不曾。要不是我昨日遇到了大同府的李捕头，你还打算瞒我到几时？还有，眼见着瞒不过了，你还编排我说我有孕在身，让全衙门的弟兄都拿我当纸糊的娘们儿……”
”今夏，凡事要讲证据——我从没说过你有孕。另外，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，娘们儿娘们儿的不好听，你是我夫人，可不是一般的娘们儿。“陆绎凉凉地插嘴，诚恳地指出她的错漏，还特特的强调了“不是一般的娘们儿”。
那不还是娘们儿？今夏顿时炸毛！
“你昨天当着全衙门的人说我身子不便，还拿眼睛几次三番地瞄我的肚子，出门的时候谁假惺惺地故意扶着我的腰，让我慢点儿跑？还，还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，说给我送鸡汤来了，还说什么什么——‘你现下就需要多吃些好的，才能跟得上。’你那不是编排我怀孕是什么？你你你，陆绎你咋不去唱戏？小爷我一世英名就断送在你手里……”
“哒”的一下，陆绎弹指敲了她下脑门，“不许说‘断送’二字，不吉利！……另外，你前几日不是刚完了月事么？前儿个夜里不是肚子还不舒服？我看你腰身，是觉得你近日是清减了些，真得多补补。昨日是吴妈一早给你炖了乌鸡汤，你走得急没顾上喝。我刚好顺道在附近办事，所以给你送了去。”陆绎慢条斯理，但桩桩件件分辨的貌似十分有道理。今夏眼神一时略显迷茫。
不对！
“那以前怎么从未见你那么殷勤？从来也没见你给我送饭送汤的，偏偏昨天……”
“哦？娘子是怪我不够殷勤么？那我以后可以多送几次。反正你这身子，着实是……啧啧......弱了些……”他啧啧了两声，拿一双眼睛，上上下下的往她身子上扫着，今夏顿时满脸通红。
“不是，那个不是重点，重点是……”
“重点是你最近的胃口确实不大好，一顿只吃得两碗饭了，以前都是三碗的。娘亲你这几日有空能否来府里住几天，给今夏做几顿好的，她这腰身，最近又纤细了些。”
“我哪有？你放……”陆绎一道眼风扫过，今夏顿时住了嘴，一个“屁”字生生地吞了回去，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在眼前。
袁大娘笑吟吟的看着今夏吃瘪，连声答应着，赶紧瞅个空出了门去收拾行李，留小两口在屋里继续打嘴仗。心里暗笑：瞧不出陆绎这小子，果然有两把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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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，今夏还气鼓鼓的。陆绎走到桌前，给她倒了杯水，看她极其自然地顺手就接了过去喝个干净，顿时莞尔——这嘴硬，但绝不吃眼前亏的个性，也不知道随了谁？
“不气了好不好？”他柔声安慰着，摸了摸她的头发，牵了她的手，来到桌边坐下。今夏看他眼中神思纷扰，顾虑重重的样子，忍不住，长叹了口气。
“大人，我知道你们锦衣卫官威远播，六扇门里谁人不卖你三分面子？何况你新近又得了皇上宠信。但我更知道扶危济困，救民于水火，本来就是我们官家人的责任，你怜惜我，心疼我，我都明白，但是谁又来怜惜那失了幼子的母亲，和被贼人绑走的孩子？”
“我是你陆绎的妻子，但我也是六扇门捕快袁今夏，以前没跟了你之前，我抓贼捉奸拿俸银，虽然辛苦，但坦坦荡荡，现下就因为我的夫君是锦衣卫，所以我可以坐在衙门，办闲差，摸鱼混事儿，而让其他弟兄，替我辛苦，你让我于心何安？”
“大人，你肯定也知道我此去不仅是为了那二百两银子，更是为了孩子，我从小与亲人被迫分开，那种没依没靠的苦处，我能感同身受。孩子现今才10岁，生死未卜，大同那边有线索说这孩子极可能被拐到了京城。我这一次去大同，主要是查勘现场，理清线索，来去十几日必回，而且还有小罗，小六陪着，你切不要担心。”
“毕竟六扇门女捕快袁今夏，你锦衣卫佥事陆绎之妻，怎能给大人丢脸？”
陆绎只是不说话，眼光忽明忽暗得看着她，把她的手包在两手掌心里，不断反复摩挲。
“今夏，对不住，是我小觑了你。”
“你此去，务必小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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